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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礼斯

红豆南国

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。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

第一章●祝瑞芳

第一话瑞雪飞飞,覆地如织

【石龙镇】

“老爷,生了,是个女娃……只是……夫人,没能熬过来……”

“采薇,领我去看看夫人和二小姐……”祝豪扶着额头,不知脸上是何表情,所谓五味杂陈。

“老爷……请……”采薇看出了主子的痛心,也不敢多说什么。

“吱吖”推开沉重的梨木门,熹微的雪光挤进幽暗的小屋,照射在吊高床上的一位妇人脸上,她的面庞已然失去生气,面若游丝,一动不动显出土灰色。这位妇人的身上,伏着一个女婴,这位妇人就是祝府的夫人,祝豪的夫人———林万花,曾经林府的大小姐。

“采薇,把二小姐抱走,让我再看看夫人,”祝豪凝视着床上的母女,滚热的液体润湿了视线,他面部的肌肉疯狂得颤抖着,带着杂乱的胡须一起颤抖着,“算了,采薇,你先出去,让采莲去联系我们石龙最好的殡仪馆,我们要风风光光的给夫人办个白事!”

“老爷,采薇明白,这就去办……”采薇看了看祝豪,看了看心跳已经停止了的夫人,看了看趴在亡母身上吃奶的二小姐,羽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转身撤出了小屋子,关上了门,光线又消失了。祝豪在床边坐下,紧紧地握起林万花的手,微肿的眼眶再也容不了那滚烫的液体,热泪顺着祝豪的脸颊滑下,润湿了胡须,润湿了衣襟,润湿了那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。“夫人,真的是苦了你了,你放心的去吧,孩子就交给我了,到了那里一定得保佑下这苦命的孩子啊。

烛火跳动,映着林万花那安静的脸庞,虽死犹生,显出丝丝活着的气息。

祝豪放下夫人的手,给她盖好被褥,抱起正趴在亡妻身上吃奶的女儿,用他那干裂的嘴唇贴在孩子的额头上,热泪再次涌出:“孩子,今天,你娘走了,正值瑞雪飞飞,覆地如织,爹给你取个名,叫祝瑞芳……你是家里最小的,乳名就叫小妹吧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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